孩提時,認為你是神話,因為太多太多的人推崇你的作品,我崇拜太多太多的人,所以拜讀了《孔乙己》等文章,晦澀難懂的語句讓我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臟兮兮的主人公身上,也曾一度想嘗嘗茴香豆的味道,后來又讀了《一件小事》《風波》,我認為你是一個很不會說故事的人,故事情節的背后有什么也太難說清楚。總之,你是個深奧的迷,理所應當成為神話,因為太多太多有關神的話我都不懂。
初中時代,你的作品都是考試題目中的大篇幅,用你的作品押題的準確率90%以上,也許那時候都是厭倦考試的,對中國的語文考試制度如何不合理,理所應當的,你成了我們厭惡的對象,我認為你不再是神話了,而是被神化的怪人,病句連篇。記得《論雷峰塔的倒掉》中你在結尾處寫“那大約簡直是一定的。”要是把這樣的句子教給小孩子,那豈不是貽誤后代?更可氣的是,老師把它當做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分析:篇尾點題,給人以無盡的想象和沉重的思考。那時我感到匪夷所思,與一群“憤青”痛斥你的文章。叛逆的年代,你成了犧牲品。
高中時代,一切都變得無意義,為了考上大學可以不擇手段,所以高中時代是功利的時代,看你的作品也是為了增強那60分滿分作文的所謂深沉感,更多描摹環境凄清的語句便出現在引得閱卷教師注意的開頭和結尾中,我拿到了高分和“立意深刻”的難得評語,這個時代你算什么呢?還算神罷,因為你幫助我完成了使命。
到了大學,有幸可以結識這樣一位懂你的老師,可以把你,你的思想,你的心同你的作品彌合在一起,天衣無縫,在這時我更愿意讀你,而不停留在讀你的作品上。
我試著去想象和體會你的環境和心境,更愿意把你的話當做一種低訴和呢喃。你說:在我的后園,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我想你是在對自己說話吧。那樣的秋天,那樣的夜晚,你真的想說話,但你只能沉默。沉默讓你開始寫作,而發泄般的語氣的背后是更深的沉默。只有這樣的人才算是孤獨者吧。
談到《孤獨者》,我想你是借小說中的人物說話和狼一般的長嘯。狼是孤獨的,你亦然,在飲痛與決絕的悲泣之后,我仿佛看到窘得發白的月亮下面,你彷徨于無地的影,嶙峋且尖銳。你痛的想哭,抑或宣泄,抑或無聲;因為你沉默著的時候,你覺得充實;你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你僅是失落嗎?你絕望!
絕望的人是無所畏懼的,你無畏,所以你復仇,你的仇恨酣暢且痛快,在你灼灼中飲盡冰雪,爽,卻顫栗,也就如眉間尺的成長,劍的鑄成一般,是火山爆發后的死寂與凄涼。你是個俠,不會逃避,諷刺那些以這溫熱互相蠱惑、煽動、牽引、拼命地希求依偎、接吻、擁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歡喜。麻木的民眾,無希望的事實讓你決絕到死亡。
你的魂靈上是有那么多的人我所加的傷,你說你憎恨了你自己,你還希求什么呢?你的心是在鈍重的滴血,面對獅子似的的兇心,兔子的怯懦,狐貍的狡猾,你要將真實深深地藏在心的劍傷中,默默地前行,用遺忘和說謊做向導,于浩然狂熱之際中寒,于天上看見深淵,于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于無所希望中得救。
全然忘卻,毫無怨恨,待你成微塵時,你的微笑將被懂你的人所見。
你說了我絕望時想說的一切,說得出的與難以表達的。你給了我震撼和堅定,你是神,一個孤獨的神。有誰理解你呢?也許我也只看到了天堂的一隅。不,應該是地獄的一隅......
殺,于是平靜。
(營口之窗原創作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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